《雨霖铃》:唐玄宗心底最深处的悔恨_玄宗_贵妃_声韵

唐朝乾元二年,安史之乱使得唐玄宗弃城西逃,经马嵬驿时军士兵变,赐死杨贵妃埋于马嵬坡。

在一个雨打檐铃的晚上,孤独的唐玄宗明白这是一个难熬的时刻,因为黑暗中的夜雨、风铃还有空气中残留的冷香使得心中倍增悲凉。这冷香是什么香?在炎热的婆利国,那里生长着一棵棵参天大树,而那些树芯处盛产一种状似冰雪的香,使用这种香的最佳方法是用炎热的火炉燃烧此香,才能使得此香发挥出本身最纯粹的香气:清凉但并不刻薄,端庄又不失缠绵。这种冷香叫瑞龙脑香,且是杨贵妃御用之香。在这场大雨之中,空气中的温度、湿度,耳朵的听觉,嘴里的嗅觉使得唐玄宗不能忽视这种清冷的香气,一次又一次恍惚了唐玄宗的记忆。

唐玄宗写过一首曲子叫《雨霖铃》,后来很多文人都给它重新填过歌词,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柳永的那首:今宵酒醒何处?杨柳岸,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,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,更与何人说?

在当时的闽南,已经有人传唱此曲,但这首曲的奇怪之处在于明是凄婉绵长的曲调,却偏偏唱了入声韵(古人写唱词为求悠扬,大多不用急促的入声韵,除非只为凸显悲痛),导致处处悲怆,句句都成断崖,让人回头无路。到了最后,在乐曲收尾处,按理本该叠浪回溯,首尾呼应,但却偏偏要在原地踏步,最后,用一个跨度极大的高音斩断来路。这首《雨霖铃》让唐玄宗时刻提醒自己不许回望,不许缅怀,一切都只能戛然而止,更不许悔恨!

所有人都知道历史上马嵬驿兵变的真正目标是杨国忠,而杨贵妃不过是一个顺带的要挟。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贵妃,而要留出时间故意让唐玄宗做选择,选择什么?其实不过只是要逼出个姿态而已。那个为讨妃子一笑而千里送荔枝的唐明皇,那个拥有五十年君王意气的唐玄宗在马嵬坡失去了最爱的女人。

唐玄宗一直觉得他是因为江山丢了美人,但可悲的是,历代文人都说他是因为美人丢了江山。其实这世间有些东西就是这样,就是要用消失,才能凸显它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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